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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15/07/12(日)16:10
地點:華山1廳
主持人:徐硯怡
出席:《挖洞子》導演 李永超
   《保全員之死》導演 程偉豪
   《悄悄》導演 鄭雅之/女主角 葳薾森
   《盧卡》導演 謝駿毅/演員 喜翔、翁寧謙
文字:黃云柔/攝影:王韻婷

主持人:可否先請導演們說說拍攝影片的動機?

李永超:我弟弟就是從事這方面的工作,那地方我從來沒有去過,是小時候我父親周遭的朋友都會去那裡,做生意啦、挖玉石等等,我去年回到家鄉,剛好弟弟在那裡他就帶我去,看到那環境以後很震撼,臨時起意拍攝的念頭,但手邊並沒有相關器材,所以才使用手機拍攝,有點像紀錄片一樣,沒有那麼純劇情。

程偉豪:2013年年底的時候,看到《保全員之死》的原文網路短篇小說,那是2009年的作品,閱讀時發現這四年的台灣好像都差不多,就覺得用偽紀錄片的方式拍這個題材或許會很有趣。

鄭雅之:我是《悄悄》的導演,這是我2014年的作品,當時面臨媽媽生病的關係,就想說要用怎樣的手法跟媽媽說我會好好過生活,我一直都是個蠻憤世嫉俗的人,就覺得為什麼是我?還有我為什麼要煩惱這種事情?這些責任為什麼要壓在我身上?媽媽那時已經是非常嚴重的狀況,是全身轉移的末期,我就想跟媽媽說,不管妳身在何處,我都會好好過自己生活,那時候大概是這樣子的想法,而拍攝了這個影片,也很幸運的能夠跟大家分享這個故事。

主持人:那想問一下旁邊的女主角,當初看到這個劇本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異常深刻或有感觸的地方?

葳薾森:其實這也是我的畢業製作,是我和雅之一起的,然後她寫了劇本,雅之是我非常好的朋友,她的生活經歷這樣的時期,我都一直陪在旁邊看著這個過程,我就蠻能體會到家人生病的感覺與離開的不捨,那場戲並沒有太多的設定,那時雅之是在劇本上說,我在睡前發現媽媽有點食慾不振,我自己心裡有點事情想要去跟媽媽說,有點是我想要去撒嬌的感覺,那場戲是比較自由發揮的。雅之做比較特別的事情是偷偷跟我說一些動作,可能在走之前抱一下媽媽等設定,也會跟陸姊(片中媽媽)講一些我不知道的東西,讓我們在彼此都未知會發生什麼事情的情況下,擦出一些火花,所以我覺得還蠻有趣的。

主持人:那導演可以說一下當時的狀況嗎?

鄭雅之:其實那場戲在導的過程中,她們兩個一直都很在情緒裡面,陸姊演完那場戲後還跟我說她非常心痛。我覺得她們兩個都是非常專業的演員,我不用擔心她們情緒沒有上來之類的事情,我就只是在現場控管事情的轉折發展,所以那個情感其實蠻真的,那場我就沒有剪任何鏡頭,直接放在那邊讓她們發揮。

主持人:那請問一下謝駿毅導演,《盧卡》其實是《台北工廠II》其中的一段,是與義大利演員的跨國合作,導演的前一部作品《對面的女孩殺過來》也是在描繪一種文化上的碰撞,要不要說一下當初選擇題材的想法?

謝駿毅:當初《盧卡》的拍攝行程其實時間蠻短促的,受到邀請時,設定拍攝的日期只有兩個月,而且必須符合他們短片的規定各30分鐘那樣,對我來說是比較難創作的場佈,所以就想用自己比較拿手的說故事的方式來呈現,描述一位義大利男子來台灣處理妻子遺體的故事,延伸出不管是對愛情跟婚姻的辯證,或是台灣與義大利的文化差異。我跟編劇就以這樣的大綱為雛形,述說一個義大利男子在台灣遇見的種種事情的啟發與感觸。

主持人:想請問導演是怎麼選擇演員?還有劇本台詞大多是英文,是如何與演員去溝通詮釋?

謝駿毅:其實我還蠻幸運能擁有喜翔哥與翁寧謙,當初寫劇本就希望不要因為語言讓演員演出有所落差,基本上我找不到會講中文的義大利演員,所以就退而求其次來講英文,而台灣演員大多聽到要說英文就有點抗拒,當初一直沒辦法找到適合的人選,但那時就有人跟我說喜翔哥在美國住過,我就很積極的想接觸喜翔哥,後來發現他英文蠻好的,而且喜翔哥的演技更不用講。寧謙的話我們當初看過很多試鏡帶,發現她表情蠻好的,而且英文說的也很好,就很幸運的找到了人選。

主持人:那想請問一下演員,當初接到這個劇本,看到要講英文,是否有些掙扎或困難?

翁寧謙:我當初收到的資訊是只知道要講英文,但那時想說去了再說,看到劇本時有點傻眼,因為比想像中還多,我就開始猛背二、三十分鐘、查字典,但是到讀本那天赫然驚覺導演劇本又改了,我就想說我沒有在英語系的國家住過,只是自己本身蠻喜歡英文的,所以那天就有點緊張,但後來苦練後成果其實還蠻OK的。

喜翔:對我來講,我真的英文不好,是導演給我機會,我在美國待是待了,但也是在混日子,太深的其實也沒辦法。導演給我們的空間非常大,他不會設定我們要怎麼演,對我來講語言是一個很大的問題,而且也間接害了我,到後來每部戲都叫我講一、兩句英文(笑)。

主持人:李永超導演,你要不要講一下在拍攝的時候,因為弟弟其實算是很親的人,當初決定紀錄片主角是他時,我們通常很少跟家人講內心話,會不會有什麼情感上的尷尬問題?還有要不要稍微講一下這個影片的後製規劃與是怎麼完成它的?

李永超:其實我跟弟弟感情蠻好的,我們蠻會聊天的,也大概知道他的工作歷程,有些對白是經過設計的,有的人可能會覺得影片中愛情部分是真的,但其實那個地方是假的,其實我弟弟已經結婚生小孩了,但我不太想觸及這塊,所以那個部分是虛構的,女演員是我們在緬甸的同學,也算是一部偽紀錄片吧(笑)。剪接的部分其實很快,一個禮拜差不多,我與另一位夥伴,兩個人剪、調色、配樂這樣互相完成,但還是有蠻多瑕疵的。

主持人:我想請問程偉豪導演,因為從影片看來,主角是確實現實中存在的人物,你是怎麼找到這個演員?還有是如何串接這些名人素材?

程偉豪:其實原文小說裡面我只有取它的結構,一開始就發現主角死了,後面開始各方眾說紛紜這樣,但裡面內容就全部翻新,因為時事會一直變嘛,就用了台灣近幾年的時事來串。選角過程很有趣,是從主角一些自身現實中的素材(如影片中的男主角曾是傭兵、上過節目等等)。當時其實就是兩條線,就是他殺跟自殺,但後來又覺得短片這樣的篇幅好像太滿,所以最後就著重在感情這部分。

主持人:我印象很深刻的是,裡面的演員演出都呈現的非常自然,導演是怎麼與其溝通與拍攝鏡頭角度是如何擷取,才能讓這些畫面看起來這麼真實?

程偉豪:我覺得劇情片都是審美觀,但紀錄片通常是審醜觀,拍攝的原則就是怎麼樣醜,就怎麼樣有真實的錯覺。攝影的部分他只有看過故事大綱,我就讓他每天都在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的狀況下去拍攝,我覺得這樣的鏡頭語言能夠最接近真實的樣子。演員的部分,如果試鏡時口條越不清晰,就越會吸引我的注意,那像是裡頭的房東也是我媽媽的朋友,我原本是想叫我媽來演,但我媽就說我這個角色應該更適合那個阿姨。其實每個角色我都會設定他必須要說到的一些KEY WORDS,其餘的台詞就讓他們自由發揮,包括每個場景美術都會散落一些線索等等。嚴格說起來,只有呂大哥是有臨演角色的經驗,其他全都是素人。

主持人:那我想問一下雅之,關於選角的部分,妳是以怎樣的方向來選擇?以及這是個很私人的故事,妳是如何與演員溝通?

鄭雅之:我一直覺得導演可以帶給演員的東西其實很有限,比較像是一種陪伴的角色吧,與建立一種信任關係,所以我一直都沒有在讀本,我都假借拍戲之名,跟演員們做一些心靈互動,包括分享我的情緒、夢、事情等等,連小朋友也是,在指導弟弟的表演上,他們在這年紀可能沒辦法體會情緒的轉折與事情全貌,所以我一直都是從他的生活中觀察他的悲喜原因,我就會發現他可能在多了一個小時踢球時間會特別開心等等,導戲時我就順著這樣的東西去引導塑造他的情緒,他也是同理心非常高的小孩,所以我覺得這對他是一個好方法。陸姊是很資深的演員,我自然不必跟她講說該怎麼演戲,所以我們多是互相分享彼此的故事,我說服陸姊來演的方法不是說這部戲拍出來能多屌,它是我想要對自己誠實的作品,她也曾建議我把故事張力改的大一點,可能姊姊以為媽媽還活著等等,我就足足考慮了兩個晚上,到底要不要改劇本,但最後我跟陸姊說我要呈現一個很真實純粹的東西,那陸姊也回應我說,她願意與我一起完成。

主持人:你們演員三個人之間有培養感情的過程嗎?

葳薾森:我跟弟弟的話,是雅之有安排一天我去他家附近找他,我們就約在一個麥當勞,其實我真的很害怕跟小孩相處,因為我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我原本就是一個很閉俗的人。相處過程中,我就想說他好像很容易情緒起伏較大,雅之還建議我在家裡準備一些遊戲,我就和他玩誰的青蛙跳比較遠,便漸漸熟起來,那時我還有去他學校跟他一起跑步,花了很多時間像是去裝熟那樣。陸姊的話,我跟她大概兩、三年前就合作過了,我們也會在吃飯時間在那個實際場景共餐,討論下一場戲要怎麼講比較順。其實陸姊也是一個蠻有威嚴的媽媽,弟弟還蠻怕她的,我那時就很擔心這樣演起來會不會很不像一家人,但後來成果其實也蠻好的。

主持人:謝駿毅導演,你要不要分享一下跨國合作經驗之中,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或感觸?

謝駿毅:其實我本來就蠻常有跨國合作的,我想就讓演員來分享吧。

喜翔:我跟他們演員還好,因為第一天我跟那老外就有一點爭執,我就跟他說要搞清楚這是台灣,可能也是義大利演員的生活習慣比較懶散,比較沒有壓力,也不能說他們錯,他們就是休息了喝酒,喝到開演都還沒醒那樣。

翁寧謙:但是我太專注在我們英文台詞上,我就比較沒有跟他們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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