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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15/07/11(六)19:10
地點:華山1廳
主持人:劉乃華
出席:導演 于光中/剪接助理 Naxi Chao/影片受訪者 沈敏、趙航
文字:黃云柔/攝影:詹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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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今天很感謝大家來看這部作品,謝謝!

趙航:我今天是第一次來台北,真的很興奮,謝謝你們。

沈敏:大家好,我是西山樂隊的主唱,也是這部紀錄片的受訪者沈敏,第一次來台灣很高興,很喜歡台灣,謝謝大家!

Naxi Chao:大家好,謝謝大家今天來看戲。

導演:這位是我的剪接師Naxi Chao,片子的粗剪都是由他執手,後來獲得芬蘭電影基金會的贊助,因為資金條件的限制,後期不是他完成的,但在台灣時全部素材是他剪出來的。

 

主持人:導演可以跟我們分享一下為什麼會拍這部片?剛剛也有提到拿了芬蘭的贊助,可以說明一下是為什麼嗎?

導演:簡短地說一下,我本來是做唱片,做了20年,直到2004年,覺得年紀大了,沒辦法再寫一些小貓叫春的歌,而我原本也是學電影的,所以開始決定要來拍片(短片、劇情片),但所有的輔導金都要等,那時就想說先來拍個紀錄片吧,就帶了個家用的DV開始。認識西山的原因是我在中國旅行時,都會有一些人塞給我他們的作品要我幫忙介紹給唱片公司,所以那時手上一堆DEMO,我聽了後只有西山樂隊讓我覺得很有趣,我就跟拍他們到2012年,每次去就住個兩、三個月,那時我還沒結婚也還沒有小孩,所以可以做這個事情,後來把粗剪送到DOC DOC(紀錄片健檢工作坊),當時有一位芬蘭與一位韓國製片看到我兩個小時的初剪版本,就主動跟我說想要當我的製片,他們就開始帶著我到處找資金,大概拿了兩、三筆,最高的拿了大概7萬歐元,加一加拿了12萬歐元,大概台幣400萬,完成這部片子。

 

主持人:所以導演有賠錢嗎?

導演:我覺得比花錢去念一個電影學校要來的便宜太多。

 

主持人:我還蠻好奇沈敏你的人生已經走到另一個階段,再來看這部紀錄片,會怎麼看待你自己的人生與夢想?

沈敏:我覺得我熱愛搖滾樂,我做那麼多年的音樂,直到導演參與了我們的人生,我覺得在這之中我也改變了很多,也有很多的反思,年輕時那些很理想化、慾望化的東西已經不存在了,我覺得也不算是妥協,只是更知道什麼是對自己更平衡的生活方式,我仍愛著搖滾樂,但不會像以前一樣患得患失,也不會看到有的人紅了就會忌妒什麼的,現在我覺得我承受了這一點,有點笑看風雲那樣子的感覺。

 

主持人:我知道後來主唱崔楠還參加了《中國好歌曲》,導演怎麼不會想說把這段也放進紀錄片裡?

導演:當初芬蘭的錢都用完了。(觀眾笑)其實我們也洽談過,但版權費用太貴了,當時錢已經不夠了。

 

主持人:那我也想問問沈敏,你也覺得《中國好歌曲》是一坨屎嗎?(觀眾大笑)(註:紀錄片裡崔楠曾批判過中國的選秀制度)

沈敏:我覺得那個節目出現的很多人其實很好,有些人我聽了都會很激動,雖然我不喜歡流行歌。

導演:沈敏太虛偽了!他之前還講說他要對台北的嘻哈歌手說把台妹交出來。(觀眾笑)

沈敏:很多朋友知道我來台北參加電影節,都叫我不要回來了。

 

主持人:那也想問問一下趙航,陪伴男友(沈敏)也是好多年了,這樣一路走來的歷程,加上看了今天的紀錄片,是否有什麼感想?

趙航:我看完這部電影,心裡到現在還是很激動,就覺得一路上成長,我有幸參與于哥這紀錄片的拍攝,鏡頭裡的每一個畫面也曾經很真實地感受到了,這是無法三言兩語說明清楚的,這部電影代表我們所有年輕人心裡的自我夢想,縱然時光一直流逝,但心裡那個最珍貴的感覺仍舊一直存在。我真的很謝謝于哥來到雲南昆明,長時間的陪伴,帶給我們很不一樣的東西,讓我們很快樂,也很有幸來參加台北電影節,謝謝大家!

 

主持人:想請問一下剪接師,在處理紀錄片的龐雜素材時,是否有什麼特別印象,或是跟導演有過衝突?

 Naxi Chao:我今天比較大的感動是,我終於見到沈敏跟趙航本人,剪片子時雲南話也還是聽得懂,這大概是我做這件事學到最大的東西。我本身很喜歡西山這張專輯,聽他們的音樂其實可以感覺到能與自身有所連結,雖然我們生活在不同環境裡面,但仍有相似的想法,對我來講也算是青春的回憶吧,這部片子大概五、六年的時間,陪我經歷了人生的一些階段,現在看到影片的成果,也讓我回想到以前工作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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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眾Q&A
 

Q:導演你好,你剛剛有提到說你有剪一個兩個小時的版本,但跟今天的版本長度其實差蠻多的,想請問是怎麼調整內容的差異?另外我想問沈敏,在片中你們經過那次專場演出,後來吵架,採訪視角就比較圍繞在崔楠身上,想請問你們後來與崔楠關係的變化?

沈敏:我們的關係其實還是不錯,畢竟經歷了太多複雜的事情,我覺得因為崔楠有成為一種流行歌星的夢想,但我比較喜歡在地下的方式,所以我們會在音樂想法上有一些衝突,這可能也是導致我們樂隊停滯的原因,但私下我們是聊的很來的朋友。不知道該怎麼說,在我認識的華人世界裡,中國人相較下很難做好一整個團隊的事務,這個可能是我一個比較狹隘的想法。

導演:最早送阿姆斯特丹是兩個小時的版本,其中包含了三年的素材,那現在看到的版本只有80分鐘,卻包含了四年的素材。我覺得這也是一種學習,畢竟帶去國外我就想把它符合國際的節奏,我是尊重團隊討論出來的結果。其實我們東方人習慣片子速度很慢,像是影片中鏡頭針對崔楠搬箱子的畫面,原版就停留了快兩分鐘,但這是歐洲人不能理解的,所以剪接的節奏感也是我後來在思考的課題。

 

Q:個人認為一般說起來嘻哈音樂在大陸的情況,不太有人知曉或著迷,不知道為什麼你們會想玩嘻哈音樂,有什麼想法上的源頭嗎?

沈敏:在我們認識于哥之前,我們很早就在玩搖滾樂了,我們在我們那個小圈子裡算是比較突出的,我本來是認識馬曉東,崔楠是馬曉東的同學,經過介紹我們一起聽了一個美國樂隊CYPRESS HILL後就非常著迷,我就想說我們能不能嘗試說唱,用自己的語言試一次,但是當時樂隊裡有很多夥伴反對,因為其他人聽不懂昆明化,可能出去會碰到瓶頸,但是我當時就是很想嘗試一下,那時我跟崔楠的想法一拍即合,他就做了一些伴奏,像是屌人的DEMO給我,互相激發就有了七、八首歌,後來遇到了于哥我們就想出一盤專輯,之後的事情就是電影上呈現的了。其實嘻哈音樂在中國喜歡的年輕人特別多,但是很多人大都不會挺身追尋,就只默默喜歡那樣。

 

主持人:是因為嘻哈音樂不是主流嗎?

沈敏:我覺得嘻哈音樂就是主流,只是沒有適合與恰當的載體能夠便於傳播。而且做這個家庭肯定都是反對的,經濟上必定面臨困境。

 

Q:我想請問導演,這部紀錄片從崔楠25到接近30歲的年華,你的剪接畫面各有悲歡,尤其是當時團員難過或吵架時,你應該想要介入卻又不能介入太多,想問問你的感受與想法?

導演:我是選擇完全不介入。像是片中那場失敗的演唱會,原本他們想要請我出錢,找更好的舞台燈光,但是後來我回台灣想想,覺得如果我出錢了,我就完全干預了這部片,後來我選擇一毛錢也不出,片中那就是最真實的環境呈現。還有例如看他們在拍專輯封面,我本身在這一行很久所以知道,那攝影在拍照前就在調特效顏色了,其實那是要事後再做的,但我就是完全不干預。

 

主持人:那想必是非常煎熬的,畢竟也相處了一段時間有感情了?

導演:其實後來我就這樣想,只要告訴自己我不一定是「正確」就好了,可以不需要那麼主觀的給建議或批判,因為他們的環境條件就是那樣,跟我們有落差,他們自有自己的方式去完成,我也從他們身上學到很多事情。其實拍這部片也是因為當時我要等輔導金,做的時候就有一種感覺,我希望這部片是可以給台灣唱片圈看的,可以給台灣從事這方面的年輕人一點激勵。

 

Q:我想請問趙航在當時看男生們鬧來鬧去的感覺是什麼?還有請問導演當時為何芬蘭會選擇補助這部片?

趙航:這群男生都是我們在昆明在一起玩的朋友,沈敏是我19歲第一次報吉他學校去學吉他而認識的,我們都是很習慣一起吃、玩、喝酒聊天啦,昆明的氛圍我覺得就是大家傻傻地玩在一起……我的這個回答你滿意嗎?(觀眾笑)

 

主持人:沈敏要翻譯一下嗎?

沈敏:其實我覺得趙航就是很單純,是因為熱愛而去做的,過程付出很多但是是快樂的,雖然可能有些遺憾吧。

趙航:看完這部電影,看著我曾經的青春,那麼多年跟他們在一起,雖然現在各有各的工作與事情,不能再像以前無憂無慮的玩在一起,不過很值得,看完這部電影,真的謝謝于哥用紀錄片的方法把它紀錄下來,因為人生很多事情都會在不經意時忘記了,我看了一些畫面就突然想起來,對啊我真的說過那句話!

導演:芬蘭電影基金會為什麼會贊助這個片子,其實我也不知道,我事後了解,是因為過去幾年,他們公共電影台規定中國題材必須佔規定的份量,所以對方也在到處找有興趣的中國影片題材,一方面也可能是我那個製片文案寫的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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