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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15/07/12(日)13:50
地點:華山1廳
主持人:台北電影節策展人 郭敏容
出席:《台北抽搐》導演 林婉玉 / 受訪者 黃大旺
   《Listen, Darling》導演 蘇明彥
文字:黃云柔 / 攝影:王韻婷

主持人:想請問一下蘇明彥導演,大家也許比較好奇,最後credit有出現故事編劇,但這部片被歸類為紀錄片,可以說一下當初它是怎麼被拍攝出來的呢?

蘇明彥:其實我在拍的時候並沒有設想是劇情片還是紀錄片,我覺得紀錄片也是有表演的成份在,我就只是把它寫出來,這樣很單純的想法。影片中的主角其實我跟他們都很熟了,所以清楚他們的生活模式,就請他們重現一次。所有的事件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主持人:請問黑白手法拍攝的原因?

蘇明彥:我本來是要拍彩色的,連水果都買了很繽紛的顏色,但因為燈光的關係,影片剪出來與理想中有差距,所以才把它改成黑白的,改出來後感覺還不錯,與內容也有所連結,所以才這樣做。至於後來只有火車窗外一景那邊是彩色的,因為我覺得記憶是溫潤的,所以才在那個地方設定彩色。

 

主持人:我想請問林婉玉導演,認識大旺大概多久時間?

林婉玉:這部影片大概是從2012年開始籌備,至於認識大旺大概是在2010、11年時,那時他剛從日本回來。

主持人:我比較好奇的是,我在影片裡有聽到三個提問的聲音,一位是妳,然後一位是有一個男性的聲音,還有一位是外國人,除了當時在柏林的公園以外,是還有國外的人來台灣訪問黃大旺嗎?

林婉玉:對……其實我不知道三個是哪三個,但在台灣的外國人是不同於柏林那位的,在台灣的是一位法國電視台的記者,是要來拍台北跟音樂有關的場景,當時聯繫到大旺,大旺剛好帶他去萬華龍山寺,我就也跟著去拍他。

主持人:我相信妳一定拍了很多素材,你怎麼選擇在表演時候的片段,像是在公園、動漫展、室內等等,很多是關於大旺自己的狀態,也講涉到他人看他的角度,但是妳是用怎樣的方式擷取出來,也想請問妳是否還有拍到更多他與外界互動的畫面?

林婉玉:關於其他人怎麼看大旺,我覺得很難有一定的定論。那我大概介紹一下各個景點的狀態,柏林那個場地是每周固定都會有的活動,你可以現場去排隊唱歌。其實那個地方我拍了好幾個人唱,我當下看到的是全世界的人都需要發洩,雖然說那場觀眾的反應是非常強烈的,但我不知道觀眾對大旺的感覺有沒有跟其他人不一樣。在平常的表演上,我有拍到有些人皺著眉頭,可能還會聽到一些人說到底黃大旺有什麼好聽的,這種類似的情況。至於動漫展那個場景我覺得就是一個文化狀態,就是配合舞台上的演唱跳舞,所謂「戰鬥舞」,這也是我跟拍他才跨入了這個世界,大旺你要不要介紹一下?

黃大旺:就是偶像在台上唱歌,底下的鐵粉就跟著旋律跳舞,會有固定的搭配動作,也會拿螢光棒。

 

主持人:那關於受訪者只侷限在黃大旺一個人,是為什麼?

林婉玉:其實我覺得整個片子我不算有其他受訪者,我就只是在旁邊觀看他發生什麼事情。基本上我的取向是讓他自己說話,很多人問我為什麼不去訪問一些旺粉,還有一些十年以上的好友眼中的他,有一部分是因為他在表演的時候,我們好像只是看到某一塊的他,但究竟他為什麼需要這樣的表演,是要靠他很近才能了解這些事,並不是在台下就能馬上接收到的,況且在影像長度上的限制無法那麼清楚的描述,這樣的主軸也比較專一。

主持人:那大旺你是怎麼看待這支影片?

黃大旺:這是我自己2012到2014年的過程,在這之後其實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主持人:什麼樣的故事?

黃大旺:就是各式各樣的事情。(觀眾笑)

主持人:我記得訪談中你有說你自己不如人,所以在表演的時候是像是一種反擊?

黃大旺:對,沒錯,我用我自己的缺陷來做一些反擊,到現在這個東西都還是我的自我命題,以這樣的命題底下在進行創作。

主持人:所以以這樣的角度切入,你覺得這部紀錄片也算是一種反擊嗎?

黃大旺:……(答不上來,觀眾笑)。

林婉玉:我覺得紀錄片蠻溫和的,算是一種邀請吧!

黃大旺:對,看怎麼樣能夠讓這個片子能夠有趣一些。

主持人:那我想問蘇明彥導演,你在影片中有提到文林苑,很湊巧的是《台北抽搐》裡也有提到華光社區,兩個都是台北比較著名的案子。三位能談一下把台北的變遷納入片中是怎麼樣的想法背景?

蘇明彥:其實文林苑、台北的變化我都有一直在關注,我就剛好拍他們,就順便紀錄他們對此事的反應。我覺得紀錄片或電影就是好玩在這個地方,我沒有設定要對文林苑說什麼話,其實我也不記得他老婆懷孕,一切都是因緣際會湊出來的素材,把它們融合再一起。大家有看到影片中捷運經過的畫面,現在已經看不到了,文林苑已經蓋起來了,也因為他們住在後街,陽光因此消失。我覺得拍人物就是要與環境有所結合,想用他們的自我感受去紀錄這樣的事情,用我想像他們的想像去呈現出來。

主持人:那我想這樣的改變或多或少對他們有所影響?

蘇明彥:其實捷運蓋好之後,後街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房子不斷地蓋,硬要說對他們有什麼影響,其實不太有影響,但因為他們耳朵很敏感,會覺得很吵,他們仍舊很常出來,我覺得那是感知的問題,也漸漸習慣,對於環境是被動的接受,他們給我的感覺是這樣。

林婉玉:其實應該是我在拍這紀錄片時,華光社區的事情剛好正在發生。大旺本身就很關注這樣的事情,這也是我訂片名的主要原因,想要聽他講他對這個城市的想法,而且我覺得這個東西有點回應到大旺本身的氣質,你要不要補充一下?

黃大旺:常常我們會看到很多事情像瘋狗浪一樣,突然湧現出來,有的可能會有跡可循,有的可能很突發性,就像我臉上會無意識地出現抽搐一樣。以台北這個空間來講,某種程度來講也有這種相似性。

林婉玉:當然也有加上一些被拆掉的地方,是被某種主流價值捨棄、拒絕的,這件事情也就是呼應大旺的生命狀態,特別去華光社區,其實跟他在那裡也有一些個人記憶遺留有關,他在那裡做的幾段表演都是即興的,我其實都不知道他要說些什麼。

黃大旺:芭比娃娃也真的是在現場撿到的,而且還剛好撞衫。(觀眾笑)

   

■ 觀眾Q&A

Q:想問大旺在看這部片的時候,裡面有很多翻唱的歌曲,有沒有一首歌是你覺得可以拿來形容這部片的?

A:其實講的俗套一點,這個片就是《MY WAY》,一開始其實柏林那個卡拉OK剪出那個阿伯唱《MY WAY》就是一個伏筆。

Q:因為我是第二次看這部片,《星間飛行》好像之前是用黃大旺唱的版本,但現在有些修正,是為什麼?黃大旺在這部電影裡面,講難聽一點就是一直抄襲別人的歌,講好聽一點就是把別人的歌唱得很有創意這樣,所以導演怎麼面對版權問題?

林婉玉:這是個非常尖銳的問題(笑),最開始一起拍是大家一起討論的。關於版權這件事,其實今天這個版本有做一些修正,《星間飛行》就是無法談到他們的授權,所以無法用他們的歌,但就是有點像。

黃大旺:他們當初的回覆,是提出一個很具體的原因,是因為他們覺得這首歌是屬於《超時空要塞Frontier》的,不能用在其他作品上面。

林婉玉:現在的做法比較像是大旺做一個致敬的回應,但我們其實沒有用他們的原曲。

黃大旺:並且在這個版本裡面我們用了台語版跟泰文版。(觀眾笑)

林婉玉:對,有兩聲道混在一起。其實關於這件事情,我也想了很久,關於大旺的「天下一大抄」,就是他在對抗這個世界的方式,這部片是無法迴避這個問題的,使用上如果無法避開那些音樂、聲音,我們就不會使用那些畫面,縱使我都有去談版權,因為這是身為導演必須面對的問題。某部份來說,這就是大旺藝術表現一種很重要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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