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5/07/13(一)14:00
地點:華山1廳
主持人:吳凡
出席:導演 陳懷恩
   副導演 徐浩軒
文字:劉怡孜/攝影:吳致蓉

主持人:導演是不是可以跟我們分享一下本片籌備的過程,或是和瘂弦老師的相處、合作呢?

導演:我和浩軒(本片的副導、編劇)在這之前就已經拍過島嶼寫作,有關余光中的影片,可能是因為我們都會準時交片,所以目宿公司才會再找我們合作。在拍片前,我們做過很慎重地討論,因為這種片子其實非常難拍,除了作家的作品數量龐大之外,我們必須花相當長的時間去整理資料,想著該如何呈現;另一部份則是影片的界定,電影界可能覺得這是文謅謅的片子,在文學界我們則可能得不到較精確的評價,會讓人懷疑這到底是文學的衍伸還是一部獨立的影片?

在經過長久的討論後我們還是決定接手,在和瘂弦老師相處的過程中,我們發現他是一位精彩的文學前輩,不只他的文學成就,更重要的是他的為人。在拍攝余光中時,曾和他有一小段的訪談,其中可以察覺到他對影像工作者的尊重,這也令人相當感動。

拍攝期間和瘂弦老師的相處是相當愉快的,也因為內容豐富,在事後整理時相當費工,多虧浩軒這個對電影工作相當有熱情的年輕人,他花了相當多的時間和這個老朋友相處,從9月到隔年的5月朝夕相處,當然不是和瘂弦本人,是和他有關的素材,因為瘂弦老師非常會說,內容多到可以再剪出五支這樣的影片。

主持人:影片從籌備到後製花了大概多久的時間?

導演:大概2年的時間。開拍前花了2個月準備,2012年的9月初我們到溫哥華拍,結束的時間大概是兩年後,《創世紀》創刊60周年10月初活動前。

主持人:片中的片頭和片尾都是由理髮師串場,想請問導演怎麼會有這樣的構想呢?

導演:這是一個比較戲劇的部分。我和浩軒已經很久沒拍電影了,在拍任何作品時都會希望可以注入一些戲劇的元素,所以我們在拍片時,常會以「說故事」的方式去處理。但我們在拍攝的過程並不會設好台詞或要求受訪者的說話內容。之所以會拍到理髮師是因為當初想要捕捉老師生活上的細節,因為老師的生活非常簡單,就是樹林、家裡,頂多去買個豆腐,所以這些都是我們要拍的東西,每個都是不同的生活面向。

而這位理髮師令我們相當驚艷,他說的話完全是我們意料之外的,但同時我們也能夠理解他的疑惑,因為瘂弦老師是他的老客戶,也只是他眾多客人中的其中一員,怎麼今天來理髮還有人拍照錄影呢?他想知道為什麼我們要拍瘂弦老師,我們向他解釋瘂弦老師是個詩人後,也發現這位理髮師有著良好的文學素養,因此片中他好奇瘂弦老師的作品方向、筆名、本名等等,在短短的20分鐘理髮過程,他就表現得相當自然。

這個創意起自於浩軒。當時瘂弦老師因身體緣故無法搭機,所以我們飛到加拿大找他拍攝,也因預算關係,必須一趟就把需要的鏡頭拍齊,甚至我們開始緊張該如何架構起故事、如何開頭,直到拍完那位理髮師後,雖然故事中間還沒有清楚的雛形,但我們知道這故事有頭有尾了。回來整理素材時,浩軒努力地把理髮師說的話聽清楚,發現他說的內容相當有趣,很多話甚至存在於鏡頭之外,而這些東西,我們靠著剪接後製把他收錄在影片當中。這就是紀錄片,本身的內容就會教我們如何拍攝這部片子,讓事件自己去說故事,而不是用我們主觀的角度去引導事件的產生。

特別來賓的對話也都是自然產生的,我們只會告知當天的拍攝目的、大概說明我們需要的內容,其他的都讓他們自己發揮。

■ 觀眾Q&A:

Q:導演已經參與過兩次島嶼寫作的拍攝,會不會有第三次的可能呢?

A:目前應該是不會拍第三次。這兩部片各花了兩年的時間拍攝,若以相同的時間去經營劇情片,應該會有一定的成績。如果現在把這部片拍得像Discovery那樣,在整體感受上不會有太大的差別,若想加入更多的故事性就必須找影像工作者,但這種特別的片型並不是每位影像工作者都願意嘗試的,連在大陸也一樣。你問我會不會再拍,我認為這不是向我提問,而是向這個大環境提問。

Q:想請問副導演,這個影片內容和你的年齡是有段距離的,這之中對你有甚麼樣的改變嗎?

A:終於輪到我講話了!我本身是學金融的,和導演第一次去拜訪余光中時,全部的人都在聊文學,講的10個人裡有9個我都不認識,那次對我而言真的是個震撼教育。在拍余光中那部片時,連公司也會懷疑,怎麼敢把台灣一位重要作家的故事交給一位對那時代完全不熟悉的年輕人來處理。這就很感謝導演全心地相信我,雖然劇本被退了至少10次,但導演從未動手改動裡面的任何一個字,我們都是以口頭的溝通討論,也因此讓我藉由這機會認識60及70年代的台灣文學。

如果問我年輕人看這些東西的感覺是什麼,我只能說那是相當興奮的,我可以感受到那年代的希望與活力,可以看到每個人都想為這時代做點什麼,就像余光中想在古典的文學中發展新詩的源頭,這些東西對我來說都是相當新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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