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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15/07/15(三)13:20

地點:華山一廳

主持人:

出席:導演柯金源、陳芯宜、江國梁

文字:劉怡孜/攝影:楊景程

 

主持人:首先想請問兩組導演,當初怎麼會想要拍攝這樣的影片?要長幼優先還是女士優先呢…,長幼有序好了,那我們先請柯導演來說一下。

 

柯:首先很感謝台北電影節播放這部電影,用大螢幕的感受真的不太一樣。兩年前我們要做地下水議題時,就在擔心台灣每三年會有一旱,當時算了一下時間發現接近了,因此想趕在今年初推出,想讓大家看一下「人跟水的關係」。

 

陳:大家好,很開心可以在大螢幕再看一次山靈,我和王文志大概是在96、97年認識的,當時對他以勞力完成自己的作品,並邀請觀眾走進他的作品─他的內心世界,非常地著迷。近幾年我剛好在拍攝一些藝術家,他也很喜歡麗珍老師的作品,私底下和他聊完後發現他和麗珍老師的作品都是希望讓人心可以比較安定的,因此便從2009年開始拍攝。我很開心可以和《命水》一起播放,我覺得這兩部之間有可以互相呼應的東西。

 

n   觀眾Q&A:

 

Q:我想請問一下《命水》的柯導演,在片中你所涵蓋的東西較多,有沒有什麼是你把這些兜起來的中心思想呢?

 

A:謝謝你,你看的好仔細。當初在做這水資源的想法是有三部曲,目前已完成兩部,正在趕第三部的後製,而將他們都起來的東西就是「地下水」。我們的年雨量雖多,但是季節分配不均,或許很多人不曉得,其實全台灣60%的用水源是來自於地下,雖然現在水龍頭打開就有水,但很多人種忽略掉地下水的重要性。所謂的三部曲,第一部就是《命水》,談人和水的關係;第二部是《水戰》,談人爭奪地下水資源;第三部則是談人乎染了地下水,如果下個月能三部一起看,我想應該會很清楚,不只是談農夫和水的關係,其實還有工業、我們如何破壞這水源的現況。

 

主持人:想請問導演,可以在哪裡看到這三部呢?

 

柯:八月份會有一部《暗流》上映,若再把去年的《黑》加進來,就會變成人和水和土地的關係四部曲。

 

Q:我發現陳芯宜導演在拍攝《行者》和《山靈》時,總很注重在藝術家身上,但如同導演前面所說,這兩位藝術家的作品都是用很多的「人」堆疊起來,但在兩部影片中,導演訪問相當少的人,那你是如何看待這兩位藝術家身邊的人呢?

 

A:因為我自己也是有在從事創作的部分,因此會相當好奇另外一位藝術家是如何面對自己以及自己的創作,因此拍林麗珍老師或是王文志,這些都不是受委託而拍攝的,都是我自己從「探討他們創作的本質」、「理解他們如何看待自己的創作品」切入。如果藝術作品像一陣煙,這煙有很多形式、形狀、顏色等,但我想要理解的是,藝術家的生活過程是什麼?是如何把生活的過程「生成」現在「煙」的樣子?也因如此,片中我會比較聚焦在藝術家「本質」上面。

 

其實我們都有訪問他們身邊的工作人員,但他們真的不善言詞,就連邊工作邊閒聊,還是無法成立,後來我們選擇全部都放棄,就讓影像說故事吧!因此畫面中比較多他和工作人員自然的互動,不太會出現一問一答的狀況。

 

Q:《行者》與《山靈》的創作時間分別為10年和5年,想知道導演如何決定何時該停止拍攝,開始後製?

 

《行者》的10年和《山靈》的5年其實是有重疊的,不然我現在應該也很老了,其實就是這10年間拍攝的藝術家,其中包括這兩位。在一開始並沒有設定片子要拍多久,事實上,扣除被委託的影片你一定要如期交件外,如果你真的想要去追尋一個階段性的成果,我認為創作及拍片是無法被預期的,你無法知道什麼時候會拍到你想要的東西,也因如此,拍片的時間便一直拉長。

 

像在《山靈》片中,則拍攝到幾個關鍵性的畫面。其實王文志是個非常非常少話的人,我們必須花很多時間去和他相處,透過鏡頭其實可以感受到我們和他相處的過程,可能大家現在看到會覺得他說了很多話,但這都是用時間去換來的。我很喜歡片中他回答「我倆對看都不要講話,這就是最深刻的吧!」這句,一個認識短時間的朋友,不可能會講出這樣的話;最後的一個訪談他提到,他想要死在自己的作品之中,這句讓我相當感動,我便覺得,你終於講出你內心的「那個東西」了,這東西是需要長時間去了解、談天,他才有可能把它說出來,而這關鍵出現後,我也才覺得我找到我要的東西了。

 

Q:在相處及工作上難免會有不同的感覺,那在和王文志相處的過程中,導演如何將自己定位?

 

我並不是想要捕捉他們作品的形式架構以及技術細節等等,我想要的東西是屬於藝術家內在的東西,這也是我們(與江國粱導演)最後的取捨。

 

Q:長年拍片下來,有沒有什麼想拍但是還沒拍的東西或議題?

 

A:這有點難回答,我現在是一直關注人和環境的關係,大部分都是以議題導向,但之後想要嘗試使用純粹的影像來表現議題,想要用更簡單的方式來呈現。

 

Q:想請問柯導,拍攝期間有沒有你不方便放進片中的畫面或影像呢?

 

A:我們呈現在影片中的一直都比我們拍到的東西少很多,其實在現場常拍攝到一些很人性的部分,若放進片中可能會產生許多爆炸性,但我認為這並不會把議題帶到好的方向,在剪片時我想做的是將議題帶到好的方向,而不是一味地將拍攝到的素材丟到片中。

 

Q:在兩部片中我看到的都是人和自然的關係,想請問芯宜導演,在柯導的片中可以看到人類是個勞動者去種植,收割也是用勞力去換來的;但芯宜導演的片中,雖然他也是採用自然的素材,而作品也希望將觀眾帶回自然,但他在呈現作品的同時,他也是在砍閥自然,這其中是不是有點矛盾呢?

 

A:從工作中可以看到,他說的那些藤其實都是可以重複使用的,只要泡水就可再次塑型,也像他片中說的,那些東西都跟了著他10幾年了,而竹子的部分也是,幾乎都是可以再利用,而不能利用的則是可以打成別的材質,再製成其他物品。植物其實也是需要汰舊換新,他去採枝條並不是整個砍掉,而是指割下細枝部分;竹子也是砍掉之後會再生;嘉義的大木頭也都是借來的,展覽結束後便會歸還給木頭廠商,他並非採不可逆轉的方式在使用大自然,他也希望自己使用的素材可以重複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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