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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15/07/16(四) 18:10

地點:華山1廳

主持:台北電影節策展人 郭敏容

出席:製片 高文宏

   演員 呂雪鳳、李鴻其、黃尚禾、鄭人碩、王靖婷、張寗、今子嫣

文字:齊姵雲/攝影:吳致蓉

主持人:很難得有一部片大家這麼支持,有這麼多演員來到現場。今天據說是雪鳳姐第一次看片。我剛剛有偷瞄到你在過程中情緒蠻激動的,要不要跟大家分享一下你的心情?

呂雪鳳:我哭的原因跟我自己比較有關,你們不會知道的…… 開頭的第一場戲很美,美得我都不敢眨眼睛,但是媽媽的那個心情也很沈重,壓迫感很重。我看到後面都嚇哭了,覺得導演很卑鄙。很巧的是這跟我自己的人生經驗很像,我小時候也是在戲班子長大,全家人都不識字。

總算看完片後想跟年輕朋友說,有些東西一旦失去後是再也無法回來的,千萬不要相信時間會讓感情平復、讓傷口癒合,我媽媽過世那麼多年,我一年比一年心痛。希望大家回去好好愛媽媽,儘管有些媽媽她真的是無能為力,就跟這部片裡的媽媽一樣。

主持人:我覺得媽媽去世那場戲張力很驚人,想問李鴻其拍那場戲的心情?

李鴻其:我們都是在完全不知道當天要拍那場戲的狀況下拍的。我也不知道現場會有那麼多蛆,一過去看嚇一跳,怎麼一大堆!即使我自己以前沒真的看過死人,看到那個場面的當下很震撼。我覺得大家為了作品好,拍戲的當下都是來真的。辛苦媽媽了。

主持人:你們幾個角色在片中看起來都很自在、沒有演的感覺,即使是像李鴻其,你的角色很接近瘋狂,很戲劇化,把自己推到最滿,看起來還是很自然。想問你們在開拍之前花了多少時間進入角色的狀況?做了什麼準備工作?

李鴻其:我們在開拍前半年就陸續有在彼此見面熟悉,開拍前一兩個月就被分發到各自工作的地方去熟悉環境。像我就是菜市場。導演都不會叫我們要用什麼方式演,或是這個角色該怎樣,他不用文字形容,只希望我就變成那個人。等到開拍以後已經有默契了,導演就會直接說:「你就直直走過去,等下會看到媽媽。」就這樣。

黃尚禾:我被分到的是西門町的紅樓,從那時候開始常跑gay bar,邊做功課邊喝喝酒、認識新朋友、觀察新朋友。我印象比較深刻是開拍前,我們幾個人被導演丟到主場景住,除了我們以外沒有別人,也不能出去買東西。整天就是三個人一起生活,我們無聊到三個人之間會出現默契,一起說:「走啦!走啦!去喝酒。」

我們的場景設計跟美術也有到我們自己的家觀察我們的生活環境,把每個人家中的一些小東西帶到現場,試圖把那邊構成不用思考就可以表演的地方,讓現場的我們不用刻意呈現,而是記錄下真實的狀態。

主持人:是只有你們三個男生一起還是大雄也有?

鄭人碩:其實事前準備不只兩個月。那棟房子本來是空的,大家一點一點搬進去,包括大雄、媽媽在內,四、五個人慢慢從無到有把場景建立起來。

其實他們兩個已經講了蠻多了,害我現在不知道要說什麼(觀眾笑),現在自己講起來還是有點激動。我覺得我們每個人都很有誠意地想讓大家看到這部作品,也希望大家知道我們是很認真的,大家一起完成這件事。

王靖婷:他們三個男生比較早開始。因為我在片中演碩哥的女朋友嘛!所以就像真的男女朋友那樣,他們先住進去的時候我就買東西去、送東西給他們吃,漸漸地就直接搬進去了。

主持人:今子嫣雖然只有兩場戲,但都很有爆發力!

今子嫣:其實我很恨導演,他找我來演戲常常讓我一閃就沒有了。所以雖然我拍戲戲份都不多,但我總是把自己定位成女主角(觀眾笑)。因為大家都很認真嘛!我也要跟著認真。導演其實對我們的要求都很生活化,我一開始還是在「演戲」,後來慢慢感受到導演對於生活化的要求。

主持人:張寗你為了這部戲,在菜市場晃了多久?

張寗:我其實是在開拍後才加入,那時候導演給我的功課是讓鴻其帶我去菜市場走動,所以大概有兩三天什麼都沒做,就是在那邊晃來晃去,感受那個氛圍,還有菜市場的人情味。

製片高文宏:那時候鴻其其實已經賣菜賣了好幾個月。我們每天都會去拍他賣菜的樣子,讓大家習慣,到最後常常拍完拿回來一看會說:「喔這好像真的喔!」

 

 觀眾Q&A

Q:我想問在拍戲過程中有沒有印象深刻的,或是比較難詮釋的戲,你們是如何克服的?有沒有發生比較好笑的事情?

王靖婷:我比較難忘的是殺人那場戲,因為我不太會開紅酒(觀眾笑)。雖然插下去感覺不太一樣,但自己還是拿紅酒練習很多次,常常軟木塞都掉到紅酒裡面。

主持人:那我想問一下鄭人碩被捅的心情?

鄭人碩:拍的時候當然還是有做安全措施,裡面有點厚紙板,但其實那個沒什麼用,心理衝擊還是很大,還是覺得前面跟她感情還很好、很依賴了,結果你不來瞭解我,就這樣捅我,衝擊很大。被踹的時候也是真的踹,全部都是直接來,因為情緒要真實,所以不練習直上,要痛痛一次就好了。(主持人:可是你被踹很多次)所以說很痛啊!

Q:媽媽對兩個孩子都分別有悼念的戲,導演是如何指導媽媽心情該如何表現?另外,男主角跟人碩哥,兩個人都有經過一個黑黑的巷子,在裡面看蜘蛛網,兩個人在裡面看的時候心情如何?

呂雪鳳:其實我完全忘了我拍戲當下拍了什麼。因為導演都不給看劇本,只給故事大綱,也不講太清楚,不會事先告訴你今天要拍哪場戲。我們都是到當天梳化完,導演才會來說,我們今天要拍什麼、你現在是什麼狀態、喝了多少酒,台詞裡面的一定要講的是哪句。幾乎不給你準備、背台詞,拍攝速度又很快,好像幾乎沒有NG過。所以說來慚愧,我當下真的是什麼都沒準備。

我還記得導演曾經問我害怕什麼,我說:「我什麼都不怕。」這是真的,我小時候連蛇都敢抓起來玩!但是我只怕一個東西,我最怕蛆,因為我小時候還沒有廁所,還是茅坑,茅坑裡面都是蛆,太多還會跑出來,一下雨就爬到屋頂,太大隻太肥還會掉下來。那種都是小時候的陰影。導演聽一聽就說:「好吧,你怕蛆,我叫替身。」那時候還很謝謝導演,因為真的是你叫我做什麼都可以,我就是不要碰蛆。

後來,有一天我梳化完導演就把我叫去旁邊說:「今天拍這場戲你要死掉。」我就說:「你要幹嘛?」說完導演就遞給我衛生棉、成人紙尿褲,還拿棉花把我身上可以塞住的洞都塞住,我那時候就知道,我死定了!

死人真的很難演!尤其是還要跟一堆蛆在一起,才拍沒多久,蛆就到處爬,真的是什麼洞都鑽!

李鴻其:我拍到後來跟導演已經很有默契了,不需要多問,也不講劇本。導演那時候就叫我走過去看十秒,我就走過去給他看十秒。導演很珍惜我真實的情緒。那時候我心情不好,這場戲就不照劇本,就心情不好地看蜘蛛網,所以我覺得比較像是把我那時的情緒記錄下來,導演再拼湊起來。

鄭人碩:我那場戲走了五、六次,到了第二、第三次的時候,導演跟我說:「你走過去,看那蜘蛛長大了沒。」我就真的走過去認真看那個蜘蛛長大了沒有,看一看導演就說好了可以了,收工了(觀眾笑)。

Q:我觀察到這部電影裡面有很多隱喻,像是男主角一直跟螞蟻對話,想問你是如何揣摩跟螞蟻的互動?螞蟻跟蛆跳舞有什麼意義?然後電影中也有很多其他電影的隱喻,照到很多電影海報,主角房門口也有《猜火車》的海報。我也發現他把攝影機偷回家接到電視上之後,螢幕上的日期是2046年。

李鴻其:我猜可能是經費不足,只好這樣子讓大家多想一點(觀眾笑)。導演其實不希望我演戲,他說,即使不照劇本走,只要情緒很真誠,觀眾就會收到了。拍螞蟻的戲那時候,導演說,仔細看看螞蟻,它即使很小、即使被關起來,還是很努力地活著,很努力地一直走下去要找到一個出口。導演這麼說只是希望我稍微瞭解一下,然後就直接拍了。

製片:電影裡面其實有很多隱喻,但我不想在這邊戳破。像是裡面的海報、道具,角色為什麼喝酒等等,其實都是有關係的。包括這部片的發想,為什麼用南管音樂,背後也都是有故事的。

主持人:那就期待《醉・生夢死》上映之後,有機會劇組再跟觀眾討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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